阿澈

【胡霍衍生|双明】承君此诺（十九）[伪装者X战长沙]

CP：明台X顾清明

军校毕业以前的故事，
首发蜀山豆腐坊和景卿贴吧，lofter搬文

（十九）

　　疲累地睁睁眼，老旧日光灯有些昏暗的光线漏了进来，明台适应了一会儿才彻底将眼睛睁开。房间的窗户似乎开着，带着寒意的夜风钻了进来，明台觉得有些冷，便缩了缩身子，想要将被子捂得更严实一点。只是这一动便觉得四肢酸痛乏力，不由龇牙咧嘴地“嘶”了一声。

　　他这一动，便惊动了窗前背对着他的人，顾清明转过身，道：“你醒了？”他的声音本来酥软中带一点沙哑，听起来特别勾人，如今嗓子嘶哑得厉害，着实让明台有些心疼。

　　明台看见顾清明转过身时在窗台上摁灭了指尖的一点猩红，本想说教说教他嗓子都这样了还抽烟，可一开口他也发觉自己嗓子干涸得紧，只好半途转了话题：“你……咳，有水吗？”

　　顾清明阖上窗户，一言不发地给明台倒了水，探了下杯壁恰好是温水稍烫的温度，又从床头的罐头里抓了一小把冰糖放进去用勺子搅匀了，才放心地递给明台，然后又是一言不发地在明台床前的椅子坐下。

　　温热的糖水很快滋润了干涸的喉咙，明台犹如久旱逢雨一般一气喝完了水，顾清明见状还想再给他倒，却被明台制止了。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后，明台打量了一下房间，各种白色的摆设和红色十字，反应过来这是在军校的医务室里，问道：“我这是怎么了？我不是在跑步吗？”

　　顾清明道：“医生说你血糖太低才会昏倒。”

　　“哦。”明台恍然大悟。也是，之前在重庆的时候又是执行任务又是躲避空袭，被待回军校之后也没来得及好好休息，没能按时进食导致血糖偏低，加上剧烈运动消耗大量体能，会昏倒也不意外。

　　“那王天风后来有没有为难你啊？”明台又问。

　　顾清明摇摇头。

　　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明台放宽了心，正得意着却察觉到了顾清明的异常。他看起来好像有心事，格外沉默，如非必要好像不想多说一个字。明台还以为他因为自己跑步昏倒的事情而内疚，便大大咧咧地劝导道：“哎呀顾清明，本少爷我身体好得很，平时跑五十圈也不带喘气的。这次不就是没吃饭嘛，就是个意外而已，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嘛，别愁眉苦脸的，笑一笑嘛。”

　　顾清明没有被他逗笑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欲言又止的模样。终于顾清明提过一只皮箱，放到床边。明台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的行李箱，还没来得及询问，便听见顾清明淡淡地说：“明台，明天你可以回家了。”

　　明台第一反应是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，可还没等高兴上半秒，便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失去什么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顾清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，话却多了一些，“你应该回港大去念书。通行证和行李都在这里了，等下吃过饭，于曼丽会来和你告别，明天早上，司机会送你下山。”

　　“这是要赶我走？”顾清明冷淡的语气让明台的情绪激动了起来，质问道：“这是谁的意思？是王天风说的是不是？”

　　“不。”顾清明盯着明台的眼睛，慢慢地笑了起来，“这也是我的意思。明台，你不适合这里。你的性格，不符合一名优质特工的条件，继续走这条路只会平白送命，拖累你的搭档，拖累军校，拖累党国。”

　　明台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，知道自己远不如其他人努力，知道自己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，但是明台从未想过，顾清明会这样彻底地否定自己。当即心里五味陈杂，酸涩不堪。他低垂着头，刘海落在额前，有些颓然的样子，“顾清明，我在你眼里，就这样没用吗？”

　　听出明台语气里压抑的挫败和失落，顾清明的心也揪着疼作一块儿。他站起身，将眼底的情绪也藏在低垂的睫毛下，只道：“你好好休息吧，明天我就不送了。”言罢他转身要走，可是才走两步便迟疑了，又道：“如果运气好，来日有缘再见吧。”

　　强迫自己不去看明台坐在床上的颓然身影，顾清明快步离开了房间。他在房间走廊上遇见了迎面而来准备探望明台的王天风，王天风问他：“道过别了？”

　　“是。”顾清明点点头。

　　“做这样的决定，不后悔吗？”

　　“不后悔。”顾清明微微笑了起来。